一、前言
丹參始載於神農本草經,列為草部上品。歷代諸家本草皆收錄之。市場品可見有丹參(Salvia miltiorrhiza Bunge)、擬丹參(S. paramiltiorrhiza H. W. LI et X. L. Huang)、滇丹參(S. yunnanensis C. H. Wright)、南丹參(S. bowleyana Dunn)、白花丹參(S. miltiorrhiza Bunge var. miltiorrhiza f. alba C. Y. Wu et H. W. Li)等五種丹參類藥材,而在台灣現今丹參之市場品,雖有學者指出僅發現有丹參及擬丹參二種1,然就筆者搜集之市場品,確實另有山丹參(白花丹參)之使用,本文茲就國內外文獻期刊之研究成果加以整理,分別介紹白花丹參之基原及其DNA定序鑑定結果、炮製對成分之影響、污穢物質(異常物質)研究結果。
二、基原及DNA定序鑑定結果
白花丹參為大陸山東省特有品種,為了與大陸藥典收載的丹參(為紫花丹參)相區別,故藥材名命名為白花丹參,本品為丹參變型「亦有人認為是不同品系(forma)」,主產於山東省萊蕪、泰安、臨沂。在台灣,中藥進口業者習慣將集散地或生產地加於藥材名稱上,可能因此白花丹參在台灣市場品中習慣稱為山丹參。其在植物外觀形態上與丹參(Salvia miltiorrhiza Bunge)幾乎無法區別,最大區別點在於丹參開紫花,山丹參開白花。學者在對鼠尾草屬(Salvia)之基因歧異度(Genetic diversity)研究中2,可明顯看出丹參與白花丹參基原極其相近,另在《中國生物物種名錄》2011版中明確指出白花丹參學名Salvia miltiorrhiza f. Bunge f. alba C. Y. Wu et H. W. Li為丹參Salvia miltiorrhiza Bunge的同義字(synonym),顯示出市售山丹參藥材與《台灣傳統藥典》法定的丹參極其近緣,《山東省中藥材標準》2002年版亦將山丹參(白花丹參)收載其中3。
三、 炮製對白花丹參有效成分之影響
丹參化學成分的研究相當多,一般我們認為丹參之有效成分包含兩大類,即脂溶性的丹參酮類與水溶性的丹酚酸類,在《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》2010年版即分別規範丹參之丹參酮ⅡA (tanshinone ⅡA)與丹酚酸B分別不得少於0.20%與3.0%,學者對山丹參化學成分與指紋圖譜之研究指出,成分與丹參基本相同4,如含有丹參酮ⅡA (tanshinone ⅡA)、隱丹參酮 (cryptotanshinone)、丹參酮Ⅰ (tanshinone Ⅰ)、丹參新酮 (miltirone)、柳杉酚 (sugiol)、丹參醇A (danshenol A)、β-穀固醇 (β-sitosterol)、胡蘿蔔苷 (daucosterine)5在《山東省中藥材標準》2002年版亦規範丹參酮ⅡA不得少於0.20%4。
中藥廠一般習慣使用原藥材,中藥局為便於調劑習慣使用飲片,學者亦將山丹參炮製(如切製、酒製、米炒等)做分析6,結果顯示其不同炮製品中丹參酮ⅡA含量高低為:原藥材>生品飲片>米炒品>酒製品,丹酚酸B含量高低為:原藥材>生品飲片>酒製品>米炒品(如表一),其結果說明炮製對山丹參中丹參酮ⅡA和丹酚酸B含量有一定的影響。丹參酮ⅡA和丹酚酸B不穩定,光照及溫度對其都有影響,米炒、酒製加熱溫度升高使丹參酮ⅡA、丹酚酸B部分損失,含量降低。生品飲片相對於原藥材,要經過洗、晾、曬、潤、切等炮製過程,使其丹參酮ⅡA和丹酚酸B的含量有所降低。因此白花丹參應以原藥材入藥,切不可曝曬,忌沖洗,以免有效成分不必要的流失。(待續)
(下)
◎文╱藥師吳坤璋
四、污穢物質(異常物質)研究結果
污穢物質或異常物質,是依藥事法第21條第3款而來之名稱,在中藥材或中藥製劑常指向重金屬(如總重金屬、鉛(Pb)、鎘(Cd)、汞(Hg)、銅(Cu)、砷(As))、殘留藥材上之農藥 (如BHT總量、DDT總量與PCNB總量)、微生物(總生菌數、大腸桿菌與沙門氏菌)與微生物產生之毒素(如黃麴毒素),學者針對丹參與山丹參之重金屬做分析7,8,結果與《台灣傳統藥典》及衛生署署授藥字第0980001932號公告對丹參之規範相比(即鉛應少於5 ppm;鎘應少於0.3 ppm;汞應少於0.2 ppm;銅應少於20 ppm;砷應少於2 ppm)結果如表二。
五、結論
藉由上述研究之整理,可發現山丹參與丹參在化學成分非常相近,而DNA序列亦顯示山丹參屬於丹參的一個變型,部分學者甚至認為它可屬於丹參,而不必作為一種新藥材11。目前《臺灣傳統藥典》丹參僅收載Salvia miltiorrhiza Bunge一個法定來源,在基因相近性上山丹參較其他市場品親近,在指標成分含量上山丹參中丹參素、丹參酮ⅡA和丹酚酸B的含量均等合藥典對丹參之要求9 ,且與其他市場品在大陸部分地區與臺灣部分藥店有一定使用歷史,或許將來可考慮進行更有系統之研究,進一步釐清是否將納入丹參可使用範圍之爭議。(全文完)
參考資料
1. 陳昭蓉、郭昭麟:臺灣市售丹參藥材之生藥學研究,中國醫藥大學,中國藥學研究所。
2. Li ZHANG, Hong-xia ZHAO, Xing FAN, Meng WANG, Chun-bang DING, Rui-wu YANG, Zhong-qiong YIN, Xian-li XIE, Yong-hong ZHOU, De-guang WAN: Genetic diversity among Salvia miltiorrhiza Bunge and related species inferred from nrDNA ITS sequences, Turk J Biol, 2012, 36: 319-326.
3. 山東省藥品監督管理局:山東省中藥材標準2002年版,2002,pp.66-68。
4. 王福剛、高允生、齊永秀、劉斌、王偉:白花丹參藥材HPLC指紋圖譜研究,中成藥,2010,32(9):1464-1467。
5. 曹春泉、孫隆儒、婁紅祥、季梅:白花丹參的化學成分研究,時珍國醫國藥,2009,20(3):636-637。
6. 毛淑敏、閆永亮、王峰祥、李奉舉:炮製對白花丹參飲片中丹參酮ⅡA和丹酚酸B的影響,山東科學,2009,22(3)。
7. 張玲、王麗英、夏作理:白花丹參和紫花丹參花中微量元素含量分析比較,微量元素與健康研究,2008,25(1):21-23。
8. 張玲、蔡洪信、夏作理:白花丹參和紫花丹參鉛、汞、砷含量的分析測定,中國中醫藥科技,2009,16(1):40-41。
本文轉載自 "藥師周刊第1797期"101 / 11.26~12.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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